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铺展开来,将整座城市温柔包裹。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努力穿透黑暗,却只能照亮一小方天地。行人匆匆,在这夜色里穿梭,各自怀揣着心事。
我跨上刚扫来的共享单车,车身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我用力蹬动踏板,车轮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却驱散不了我满心的疲惫。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刚结束了繁重的课程,此刻又要赶去给熊孩子当家教。这份家教工作,是我生活费的重要来源,尽管那孩子调皮捣蛋,家长又有些挑剔,可我还是得咬牙坚持。毕竟,对于无父无母,全靠自己打拼的我来说,每一分钱都无比珍贵。
就在我心不在焉地骑着车,琢磨着今天要给那孩子辅导的功课内容时,一个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喂,那个骑单车的!” 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停下了踩踏板的动作,双脚稳稳地撑在地面上,缓缓转过身。只见不远处,一个男生正站在路灯下,朝着我招手。灯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却让他的脸隐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我满心疑惑,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会有谁认识我呢?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推着车,一脸茫然地朝着他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渐渐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简洁而不失时尚,左耳上的那颗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这周围略显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便径直递出一张银行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做我女朋友,我每个月给你 20 万,要不要?”
这话一出口,我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20 万?每个月?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平日里为了几十块钱的兼职,在烈日下东奔西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画面。
在我听来,这句话就像一道来自天外的福音:“阿巴阿巴,20 万白给阿巴阿巴。” 心中那根被生活磨砺得坚韧无比的弦,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轻轻拨动。还没等理智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眼疾手快地接过了银行卡,嘴里也下意识地甜甜回应:“老公真乖。” 话一出口,我才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滚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男生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顺势揽过我的肩,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我们已经是相恋许久的情侣。他转过头,不屑地看向对面,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看到没?20 万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我宁愿喂狗也不给你,你不配!”
我这才注意到,在不远处,站着一个抱着手臂、趾高气扬的女生。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穿着一身清凉的时尚短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与不甘,眼神中闪烁着嫉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我。
我听到男生的话,心里微微一动,眉头都不带皱一下。20 万都给我了,还不能骂我一句小狗了?切,你拿张破银行卡哄谁呢?不过,下一秒,我心中警铃大作:万一这卡里没钱,那我这张 “老公” 岂不是白叫了?想到这里,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握着银行卡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担忧,男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把收款码打开。” 我慌乱地在包里翻找着我的二手苹果手机,手忙脚乱地打开收款码。在这过程中,我还不忘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女生,鬼使神差地,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 “girls help girls” 啊!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或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我有了这改变命运的机会。
男生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很快,我的手机便收到了提醒:“XXXXXX 用户于 19:46 分向你转账 20 万.00 元,备注自愿赠与。” 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串醒目的数字,我的心跳瞬间飙升,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我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美梦,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男生朝对面的美女扬了扬手机,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记住,是老子甩了你!” 美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 地快步离去,那背影充满了不甘与落寞。
“记住,是老子甩了你。” 男生满意地收起手机,转身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你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我赶紧把手机和银行卡小心翼翼地塞进包里,小跑着跟上去,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来了,老公!”
男生一路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卡宴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男生走到车旁,停下脚步,皱着眉问我:“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刚想脱口而出家教的地址,可话到嘴边,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进账 20 万了。这 20 万,足够我解决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何必再去受那熊孩子和家长的气呢?想到这里,我马上改口:“我回宿舍。”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卡里有 40 万,加上刚才转账的 20 万,接下来三个月你都是我女朋友,有问题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紧紧攥着银行卡,用力地摇头,生怕他反悔:“没有。”
男生又调出好友二维码,递到我面前:“加上。” 我赶紧拿出手机,扫码添加他的好友,还贴心地在备注里写上:“我是女朋友。”
男生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后,收起手机,脸上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行了,先这样,有事我微信找你,走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发动机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车子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之中。我傻站在原地,望着那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辆黑色卡宴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我都还没缓过神来。
以我买瓶饮料都从没中过 “再来一瓶” 的狗屎运,这种好事怎么可能真实发生在我身上呢?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再次确认余额:200803.02。看着那串数字,我深吸一口气,头一次觉得,人间真踏马值得。
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给家教的家长发消息辞掉了这份工作。然后,我坐在床边,开始百度搜索 “防范诈骗”。我翻来覆去地查找,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相关的信息,可就是没找到和我这种情况类似的诈骗方式。我又退回界面,再次检查了一遍余额,然后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突然反应过来:
告白当天(完结)
夏日的午后,挟着带有慵懒热度的风轻轻吹起收拢在窗边的白棉纱帘,绿得浓郁的树叶们摇着身躯,轻柔地奏起催眠的乐曲,蝉鸣鸟声也跟着安静下来。X大空旷的阶梯教室前排坐着个圆脸的短发女孩,她也成为了这乐曲的忠实观众,被手臂柱着的脑袋跟着节奏一点又一点,似乎应和着窗外的曲调。
“吱……”
突然响起的刺耳声音将女孩从睡梦中唤醒,她努力睁开依旧泛着酸意的眼眸,向着门外方向看去,铁门旁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几乎贴在门上的呈跪爬姿势的女孩是自己的闺蜜沐郝嘉,在身旁扶着她同时脖子上挂着个单反的清瘦男生是她的男朋友蓝岑,而那个站在后方阴影处的……
刚刚清醒的她有些视线模糊,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他。
竟然是他!他怎么会……
蹲在地上的沐郝嘉抬起手,尴尬的向女孩打着招呼。
“hello啊,婷婷~”
原本安分的风突然开始躁动起来,窗帘被扯成一条直直的线,她与窗户的距离足足有三个桌位的距离,却在风的作用下,窗帘的尾端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肩膀。
“小心!”
不知是谁说了句,下一秒帘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拖拽下来,像个白色的鞭子朝着她甩来。女孩一瞬间抡圆了眼睛,身体却好似被钉在椅子上般,无法动弹。
“张婷美!”
她被拥在一个泛着淡淡皂角香气的怀中,纱帘碰触到身体的瞬间,继续随着风的方向向上翻滚,在升至两人头顶的高度时散开,就像婚礼时罩在新娘头顶的头纱般,把两人紧紧笼在一处。
白色的天地里,咚咚咚不自觉加快的心跳声在这刻格外响亮。
温度随着心跳的速度逐渐攀至顶峰。
“婷婷,你们没事吧?”
透过纱帘沐郝嘉问候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
她慌张的推开对方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想要钻出来,但这窗帘的材质类似蕾丝材质,她越是慌乱,越是有些细小的丝线缠上她的头发。不出几个来回,张婷美的头发便变成个蓬松的爆炸头样式。
“我来吧。”
那些扰人的丝线轻易便被对方摘下,头发也被对方细心的抚平,沉重的窗帘被掀开的那刻,白金色的阳光挤进来,围绕在两人周围的细小尘埃变成微小的烟火礼花,纷纷自空中坠落。
“谢谢你……苏青影。”
站在她面前的男孩依旧保持着双臂向上举起的动作,棕色的头发下方是一双直视着她的温柔的琥珀色瞳孔,略微有些秀气的嘴唇被羞涩地抿起,脸上也浮现出一些不自然的粉色。
“婷婷!”
沐郝嘉挤进两人中间的空隙中,苏青影被她的动作逼得退了几步,最后在蓝岑的帮助下才将窗帘卷起收好。
透过沐郝嘉马尾的间隙,张婷美又不禁看了苏青影几眼,却在接触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时装作不经意再移开,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就被沐郝嘉敏锐捕捉到。
沐郝嘉捧起张婷美的脸,锁住她的视线,强制性让对方与自己直视,但张婷美是谁,她可是与沐郝嘉一起长大的密友,对于怎么拿捏对方,她向来手到擒来。
张婷美清清嗓子,问道:“你喊我来拍学期作业,具体主题还没和我说呢!”
“哦!”
果然,沐郝嘉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她松开束缚张婷美的力度,激动的跑向讲台写下“青春”两个大字,龙飞凤舞的笔迹中是沐导演大展身手的渴望。
“青春?”站在讲台下方的三人发出同样的疑问。
“对!”沐郝嘉举起手中的白色粉笔,慷慨激昂说道,“我最近仔细考虑了下,除了以往的悬疑片,我还应该多扩充些题材,青春片也是比较容易出彩的类型,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
沐郝嘉一只手叩击黑板,一只手指向张婷美:“而你,就是我命定的女主角!”
“哦……”
但激情换来的却是张婷美略显平淡的反应。实话实说,张婷美并非真的想要去泼沐郝嘉凉水,可接连度过考试周、辩论赛,以及意外的她,被透支了全部精力的她实在调动不起来激昂的语调去应和沐郝嘉的设想。
所幸,沐郝嘉并不受这方面的影响,反而兴致勃勃提出要布置一下拍摄场地,也就是阶梯教室的环境。
“要怎么布置?”
张婷美环视周围,教室里除了桌椅就是桌椅,紧接着她却被沐郝嘉按在座位上。
“布置我们来,女主角就负责养精蓄锐,美美上镜就好了。”
张婷美还想挣扎,却被对方死死按在座位上。
“比起辛苦劳动的女主角,保持良好状态,美美的上镜,是我更需要的你。”
拿出煽情杀手锏的沐郝嘉强的可怕,张婷美只能遵循对方的要求趴在桌上补觉,微风与和煦的阳光伴着她再次进入梦乡。
确认她的状态后,沐郝嘉三人蹑手蹑脚走出教室,直到走到楼梯拐角处才停下。此时的沐郝嘉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没好气的对着苏青影低声吼道:“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名义约婷美?”
苏青影脸上升起红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做着与他帅气的脸庞毫不相干的憨厚动作。蓝岑见状,打起了圆场。
“青影之前邀请过,但是婷美拒绝了,所以才……”
自家男朋友发了话,沐郝嘉也不好再发难,她只能选择妥协,当然了,她的嘴上依旧不饶人。
“只有这一次哈!如果婷美发现了,我第一时间供你出来。”
“谢谢。”苏青影虔诚的双手合十,呈祈祷状。
“说吧,这次想要怎么做?”
“你有看过网上的剪辑吗?我想要那种在各个微小的瞬间秘密告白,最后汇成完整的告白视频放给她看。”
“哦。”沐郝嘉兴致缺缺。
接下来的时间,苏青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越听沐郝嘉脸上的无语便越多一分,原因无他,只因苏青影的套路全是一些烂大街的招式,但此时的她已经上了贼船,回不了头喽!三人商量好对策后,再次回到教室里。
张婷美已经睡熟,为了不吵醒她,苏青影与她隔了一个座位,他近乎贪婪的视线停留在张婷美这处,痴迷的目光流连在张婷美的脸庞上,浓密的睫毛、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无一处不彰显着造物主对张婷美的偏心。
苏青影与张婷美的相遇是在开学报道那天,他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在X大的林荫路上,当时的天气闷热潮湿,知了有气无力的在树间嚷着。
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汗液从苏青影的每个毛孔中争相渗出,滑腻腻的触感使得他无法抓牢行李箱的拉杆,一不留神,行李箱被重重摔在地上,零碎的物品从箱子里炸出来,瞬间占据周围的大片空间。其中尤以保温杯被摔得最狠,咕噜噜顺着道路滚向远方。
“唉……”苏青影发出无奈的感慨。
“请问这个是你的吗?”一只白皙的手递过那只保温杯。
他抬头向上望去,只一眼,站在树下向他笑着的女孩身影便被烙印在心上,再也无法除去。……
太阳已然西垂,粉色的烟霞布满天幕,张婷美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发出满足的喟叹。在她的右手处,沐郝嘉正在与蓝岑两人亲密的分着一个耳机看剧,甜蜜的两人压根没意识到她的醒来。至于她的左手处……
她回头望去,苏青影无声递过矿泉水,示意她喝下。张婷美接过对方的好意,清冽的水滑过喉咙,甘甜的滋味自她的舌尖荡开直达心扉。
“饼干吃吗?”对方又推来盒饼干。
“嗯。”
或许是她回答的急了些,嘴里的水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呛水的瞬间,张婷美的心头一紧,猛烈的咳嗽起来,泪光也在眼中闪烁。苏青影立刻递上纸巾,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
张婷美眼角的泪痕斑驳,闪着点点光亮,模样令人怜惜。苏青影两年来被理智层层包裹住的贪念,像是被这声鸟鸣扎破,他鬼使神差般吻了下去。唇间的触感远比那些荒诞梦境中的想象都要美好,他的心脏猛然一颤,颤抖着几乎要跳出胸膛。
轻柔的触感也让张婷美定在当场,而在下个瞬间,他们便被沐郝嘉大力分开,紧随其来的,还有她的斥责声。
“苏青影,你干什么?”
“嘉嘉……”蓝岑揽过她的肩膀,想要劝和。
沐郝嘉大力甩开他的桎梏,跨坐在桌子上,将张婷美挡的严严实实,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给我一个解释,苏青影!”
苏青影似乎有话想说,但嘴唇蠕动了半晌,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看见他的这副死样子,沐郝嘉更加生气,她拉着张婷美想要离开,但苏青影没有任何阻拦。即使走到门口,他都依旧坐在原地。她狠狠跺了下脚,头也不回的带着张婷美离开。
整个过程里,张婷美安静的可怕。直到走到校园一角的喷泉旁,被张婷美放开手时,沐郝嘉才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婷婷……”
自知做错事的沐郝嘉急得在张婷美身旁团团转,双手局促不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婷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要不你打我吧!打我我还能好受些……”
连日来的高压生活加上被人占便宜的委屈,张婷美理智的闸口猛然失效,她像个孩子般哭着扑向沐郝嘉的怀中,呜咽着发泄情绪。泪水很快洇湿沐郝嘉的衣服,酸涩的感觉在沐郝嘉的心底泛滥,染红她的眼尾。她紧了紧揽住张婷美的手臂,眼里蓄满了泪水。一颗一颗,从她的脸颊滑落。
幸好,喷泉旁少有人经过,不然看到她俩这副样子的其他人势必会误会,那么明日的表白墙上也会po出两女生被甩痛哭的新闻来。
“婷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怂,什么都不说。”
“他还是个坏蛋,竟然敢那样对你!”
“就是,亏我还对他……”
“嗯?你喜欢他?”
八卦的雷达即刻启动,悲伤的氛围瞬间被一扫而空。沐郝嘉随意抹了下已经红肿的眼睛,眼神里燃起对八卦的渴望。
“他不是学校晚会的主持人嘛,长得帅,还有才艺,所以……”
“哦~”沐郝嘉拉起长腔,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死颜控!”
“你不是?当初追着蓝岑满校园跑,现在在这装什么?”张婷美毫不退让。
“可以了。”
沐郝嘉捂住张婷美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些让自己扎心的话语。两个人在喷泉旁的草地上滚作一团,你来我往攻击对方的痒痒肉,不消片刻,笑容再次回到二人的脸上。
她们气喘吁吁仰躺在草地上,此时的天空中只零星散布着的几缕粉色的霞光,取而代之的是沉郁的蓝色。远方的星星挂在天边,调皮的眨着眼睛。
“天要黑了。”沐郝嘉说。
“是呀,我们回宿舍吧。”张婷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似乎今天的坏心情也在拍打中烟消云散。
像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似的,两人嘻嘻哈哈向着宿舍楼走去。张婷美与沐郝嘉的专业不同,所以被分配在不同的宿舍。但幸好女生的宿舍楼都被设置在同一个区域,所以她们才能够结伴回去。
路过片竹林时,蓝岑突然钻出来拦住她们,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拿着几朵茉莉花的苏青影。沐郝嘉发出尖锐的鼻音,脸上瞬间堆满乌云,张婷美也停了脚步,脸上闪过不快。
“哟,这是谁呀?”沐郝嘉上下打量苏青影一眼,阴阳怪气开口,“不是哑巴吗?怎么看着又像会说话了?”
“我们走!”
张婷美揽着沐郝嘉的胳膊,想要离开。
“等等。”
苏青影挡在张婷美的面前,任她左右移动也无法离开分毫。
“麻烦让一下。”
张婷美彻底没了耐心,她伸手想要推开面前的苏青影,却被他轻易擒住手,苏青影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几下,他被打的地方立时红肿起来。
清脆的巴掌也震慑住了张婷美和沐郝嘉,以至于张婷美被苏青影拉着走入竹林时,也忘了反抗。
竹林中间伫立着个年久失修的路灯,它的造型古朴,外表爬满深绿色的铁锈。天色昏暗,月亮还没爬上树梢,有限的光线下,站在张婷美对面的苏青影面容也变得模糊,她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对方的眼睛。
“婷美,对不起,我擅自吻了你。”苏青影突然单膝跪下,举起手中的茉莉花,“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苏青影的动作吓了张婷美一跳,尽管知道周围没有人,但她还是不自觉向着周围环顾一圈。天哪,是谁教的他做出这么浮夸的动作的?张婷美鸡皮疙瘩掉一地,可她的心里却闪过一丝隐秘的开心。
她哄着跪在地上的苏青影:“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不,除非你原谅我!收下它!”苏青影又将那花向着张婷美的方向举了举。
“好好。我原谅你。”
张婷美接过花朵后,苏青影利落的站起身。接着,他投过来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张婷美想忽略都难。她只能假装看花,余光却一直不自觉瞥着对方的动作。
“呃 ……”张婷美顿了下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
“我,我太紧张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苏青影又开始挠头。
“你……”苏青影的回答完全超出张婷美的预想,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可她沉默却吓坏了苏青影,苏青影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
“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地喜欢你,婷美!”
“哦?”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
“其实今天是想向你告白的,我在网上搜过,说女孩子都喜欢惊喜,所以原本我打算拍个偷偷告白的视频,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还想着亲手为给你种出一束玫瑰,店家却发错货,成了茉莉……”
“都怪我,全,全部搞砸了……”
伴随着细微的电流声,年久失修的路灯突然亮起,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张婷美眼前的一切瞬间清晰起来。
懊恼的情绪让苏青影的声音逐渐颤抖,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望着一脸窘态的苏青影,张婷美心里最后的埋怨也跟着烟消云散,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等视频拍出来,记得让我看看。”
她拍了拍苏青影的肩膀,笑着走出竹林。
“你原谅我啦?”
今夜是个满月,犹如银盘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之中,洒下皎洁的月光。他们的青春还很长,未来还有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程意绵缩在酒店走廊的角落,浑身燥热难耐,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
她知道自己被下药了,那个秃顶总监递来的香槟里浮着诡异的泡沫,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程秘书?"油腻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
她咬破舌尖强迫清醒,踉跄着推开最近的房门。
冷松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氤氲雾气中男人正系着浴袍腰带。
水珠顺着喉结滑进锁骨,蜜色胸膛在真丝布料下若隐若现。
程意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不受控制地栽进对方怀里。
"投怀送抱的新套路?"低沉的嗓音带着讥诮,男人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谁派你来的?"
程意绵仰头撞进一双淬冰的眸子,这张脸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无数次——陆氏集团太子爷陆聿北。
此刻他发梢滴落的水珠正顺着她脖颈滑进衣领,激得她浑身战栗。
"救..."破碎的呻吟溢出唇畔,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陆聿北眉峰微蹙,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男人胸腔震动:"李总这么晚来视察客房?"门外霎时寂静如死。
陆聿北垂眸看着怀里面色潮红的女孩,她正无意识地用鼻尖蹭他胸口,像只误闯狼窝的奶猫。
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时,程意绵最后的理智正在蒸发。冰凉浴巾裹住身体的瞬间,她听见有人叹息:"忍着点。"
后半夜的记忆支离破碎。只记得有人用冰毛巾一遍遍擦拭她的额头,薄荷糖在舌尖化开的清凉,还有黎明时分落在眼睑上的温热呼吸。
晨光穿透纱帘时,她正蜷在某人怀里数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暗纹。
"看够了吗?"头顶传来戏谑的笑,陆聿北的指尖正卷着她散落的发梢,"程小姐昨晚说要以身相许,打算什么时候兑现?"
(持续更新中......)
第一章:
2025年的夏天,沿海城市的游艇俱乐部迎来了新的实习生——江洲。魏眠,俱乐部的老板,人称“海后”,站在码头上,冷艳的面容映着海风。
她看了一眼新来的实习生,淡淡地说了句:“好好干。”江洲笑了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仿佛可以驱散一切阴霾。魏眠对江洲的印象仅限于此——一个勤快但稚嫩的实习生。
她无暇顾及太多,俱乐部的事务繁忙,她的生活被工作和责任填满。江洲却不同,他第一眼见到魏眠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冷艳的外表下,藏着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然而,他深知,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年龄和身份,还有她那看似遥不可及的心。
第二章:
江洲很快融入了俱乐部的生活,他主动承担了最累的工作,无论是清洁甲板还是修理设备,他都毫无怨言。魏眠偶尔会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赞赏,但也仅此而已。
她把他当作弟弟,偶尔会指导他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但从未想过与他有任何深入的交集。江洲却不同,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魏眠。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他试图用温柔和体贴去打动她,但魏眠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尽管如此,江洲依旧坚持,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真心。
第三章:
夏瑶的出现,打破了平静。她是江洲的同班同学,活泼开朗,对江洲有好感。她来到俱乐部实习,主动接近江洲,两人互动频繁。
魏眠开始感到不适,她站在游艇的甲板上,看着夏瑶和江洲有说有笑,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一次聚会中,夏瑶当众对江洲表白,江洲愣住了,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魏眠。魏眠站在一旁,心情复杂。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江洲的占有欲和情感,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关心。她开始感到慌乱,试图用冷漠来掩盖内心的波动。
第四章:
魏眠开始疏远江洲,她不再与他有过多的交流,甚至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江洲察觉到她的疏离,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更加努力表现。
他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徘徊,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魏眠的内心却在挣扎。她在深夜的俱乐部驾驶游艇,回忆起与江洲的点点滴滴。
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执着,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防。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但面对年龄差距和身份的鸿沟,她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第五章:
江洲鼓起勇气,决定不再等待。他知道,再多的默默守护,也无法让她看清他的心。他找到魏眠,站在俱乐部的星空下,深吸一口气,说道:
“魏眠,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很久了。”
魏眠愣住了,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她看着江洲的眼睛,那里面是满满的真诚和期待。她终于不再犹豫,轻声说道:
“我也喜欢你。”
江洲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伸出手,魏眠轻轻握住,两人相拥而泣。
番外
夏瑶站在俱乐部的甲板上,海风轻拂过她的长发。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被江洲拒绝表白而感到低落,反而更加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心中暗暗发誓:
既然爱情暂时不属于我,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吧!
努力上进从那一天起,夏瑶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不再只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实习生,而是成为了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无论是处理客户需求,还是协助管理游艇的日常维护,她的表现都令人刮目相看。
魏眠注意到了她的转变,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了新的看法。她走到夏瑶身边,轻声说道:“最近的工作做得不错,继续加油。”夏瑶抬起头,微微一笑:“谢谢魏姐,我会更加努力的。”
俱乐部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公司总裁陆言。他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言来到俱乐部,目的是考察游艇业务,并考虑与俱乐部合作。夏瑶被安排陪同陆言参观俱乐部。她细致地向他介绍每一艘游艇的独特之处,言语间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
陆言被她的认真和专注所吸引,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温柔细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言频繁来到俱乐部,每次都会特意找夏瑶交流。他会耐心地听她讲述工作上的想法,还会给予她很多宝贵的建议。
渐渐地,夏瑶发现,陆言不仅是一个出色的企业家,更是一个温柔细心的男人。
一次,夏瑶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情绪有些低落。陆言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夏瑶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压力。”陆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太勉强自己,适当放松一下。我带你去吃个晚饭吧。”
那顿晚饭,成为了夏瑶和陆言关系的转折点。他们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从理想到情感。陆言的温柔细心让夏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好感。
几个月后,陆言在一次游艇晚宴上,向夏瑶表白了。他站在甲板上,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深情地说道:
“夏瑶,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热情和认真所吸引。我希望,能够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与你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挑战。”
夏瑶的眼眶湿润了,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我也喜欢你,陆言。”
2025年的夏天,不仅成就了魏眠和江洲的爱情,也为夏瑶打开了新的人生篇章。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心想事成,万事不用愁
为了报复继兄,我假装失忆,把他认成了未婚夫。
本想害他被心上人误会,让他痛失所爱。
可他不仅不在意,还扮演我的未婚夫上了瘾。
看着温柔将我搂在怀里,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的男人,我懵了。
1
我醒来的时候。
空荡的房间,只剩祁俞一人。
他靠在我的床头闭目养神。
男人鼻梁高挺,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浅色的阴影。
我抑制住想要打他的冲动。
没好气地推了推他:「喂——」
祁俞缓缓睁开了眼。
浅褐色的眼眸划过一道阴沉冰冷。
在看清我的面容后。
神色才缓和些。
「醒了?」
他垂下眼眸,起身。
「我去叫人。」
「等等——」
我一把拉住他,皱眉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他微微愣怔住。
目光落在我拉着他的手上。
沉默片刻,只扔下两个字。
「医院。」
话音刚落。
几名护士医生匆匆进了房间给我做着检查。
他被人群挤到角落。
目光却未离开我分毫。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凑在我耳边开玩笑。
「刚刚你男朋友可吓坏了。
「抱你来医院的时候,眼眶通红。
「你昏睡几个小时,他滴水未进,一直等你醒过来。」
那我真是谢谢他了。
我在心里冷笑。
从楼梯上摔下来还不是拜他所赐。
我抬头,正对上祁俞的目光。
他却移开了视线。
「头疼吗?」医生耐心问,「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的症状?」
看着祁俞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我心里突然有个荒诞顽劣的念头。
见我没吭声。
祁俞走上前来,平静道。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跟医生说。」
依旧是那副讨厌的兄长的样子。
我迟疑片刻,摇摇头。
「我没事。」
又抬眸看他,小声问。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阿川。」
阿川,是我未婚夫陆贺川的名字。
果然。
祁俞神色一怔,几乎愣在原地。
「你叫我什么?」
2
我裹着祁俞的厚外套,在诊断室外的凳子上坐了许久。
他才从病房里出来。
我故意小声问:「医生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
他蹲下身,将外套的拉链给我拉好。
眉眼认真地像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医生说你摔倒的时候磕碰了头。
「这几天不能受刺激,可能会有些记忆力衰退。」
他又平静问:「你还能想起来医院之前的事吗?」
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呀,我来酒店找你,但是你不接电话。
「然后祁俞也来了,我和他吵了一架,后面就……」
我揉着头,装出痛苦的样子。
「我……我想不起来了……」
余光瞥见祁俞。
果然,他皱起了眉头。
我心里冷笑。
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我要假扮失忆认错了未婚夫。
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恶心他。
像他拆散我和陆贺川一样。
拆散他和他的所爱。
他会是什么反应。
是恼怒还是厌恶?
但他却不能违背对我爸妈的承诺。
抛下我,一走了之。
既然他这么喜欢管教我。
那么我就要往死里折磨他。
祁俞眸光深深,任由我拽着他的衣袖。
看着我久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轻轻搂过我。
「别怕。」
他低声哄道。
「我们不想了,我们回家。」
3
祁俞不是我的亲哥。
甚至连继兄都算不上。
只是他父母离世,我爸妈看在好友的分上收养他而已。
祁俞的确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
从小就天资聪慧。
而我性格顽劣,爸妈便叮嘱他要多管教我。
这像是给了他尚方宝剑。
他便处处以兄长的身份自居。
他看不惯我逃课。
看不惯我和朋友们混迹酒吧。
对我的掌控越发严苛。
后来竟然连我谈恋爱他都要插手。
就在我对此感到厌烦时。
我家出了变故。
如命中注定般。
我不得不再次和他绑在一起。
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又只剩他了。
……
坐在祁俞的车上。
我竭力扮演着一个失忆症的病人。
「沅沅,你先睡会儿。」
祁俞像哄小孩一样,递给我一只 jellycat 的西高地小狗。
「我们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回家了。」
我愣了愣。
这只西高地小狗,我也有一只。
每晚我都喜欢抱着睡觉。
要不是新旧程度不一样,我还以为我是我自己的玩偶。
「这只小狗……我也有一只。」
闻言,祁俞毫不意外,只轻笑一声:「我知道。」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
还是我第一次见祁俞笑。
男人鼻高唇薄,下颌线锋利流畅。
平时总是一副倦懒漠然的样子。
就连双眸也透着冷意。
然而笑起来的时候。
连神色都柔和了。
「阿川?阿川!」
我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我垂下眼眸,故意问:「你觉得祁俞这个人怎么样?」
路口红灯。
祁俞猛地踩下刹车,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干涩喑哑。
「我……不知道,你讨厌他吗?」
一时,车厢里无人说话。
窗外是纷飞的细雪。
整个世界笼罩在寂静之中。
许久,我才勾起唇角。
没去看祁俞的表情。
痛快且笃定。
「嗯。」
再次,重重地重复道。
「讨厌。
「很讨厌。」
4
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
祁俞下车想要扶我。
手又僵在空中。
只虚挡在我身后,低声叮嘱。
「刚下了雪,小心路滑。」
我打量四周,随口问:「这是你的新房子吗?」
祁俞嗯了一声。
见我没说话。
又轻声补充。
「以后……也是我们的新家。」
进了卧室,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打开衣柜,各个季节的新衣服已经挂得满满当当。
都是我最喜欢的牌子。
化妆台上,也放着我平日里最常用的护肤品。
不得不说。
祁俞对我很好。
但我明白,这不过是看在父母长辈的面上。
他认真恪守着兄长这一身份罢了。
从高中起,只要有男生向我表达好感。
总会被祁俞半路截断。
后来大学的社团聚会时。
有学长拉着我在昏暗的 KTV 走廊里表白。
那时我喝了酒,酒意上头。
还没来得及答应。
突然间,祁俞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当晚,那是我第一次坐上真正的警车。
我去质问祁俞。
他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端的又是那副为我好的做派。
后来我遇到了陆贺川。
当我宣布要和他订婚时。
祁俞还在英国谈合同。
第二天半夜,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公寓楼下。
「徐静沅,你们就只见了三次,你就要和他订婚?」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但当时的我也许是为了赌气。
也或许是为了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故意顽劣一笑。
「是啊,欢迎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啊。
「爸妈不在,就要劳烦哥哥费心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幸福的。」
我忘了那天祁俞是怎么离开的。
只是时至今日。
想起那天。
我被他钳住的手腕还隐隐生疼。
5
深夜。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祁俞去了另一间卧室。
说我才撞了头,让我好好静养。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今天祁俞和陆贺川争执的画面。
我去酒店找陆贺川。
电梯间却遇到才谈完合同回来的祁俞。
他本就对陆贺川不满,只沉着脸让我取消订婚。
两人险些大打出手。
我劝架的时候不小心跌落楼梯。
再后来睁开眼。
便已经在医院了。
打开手机,却没看见陆贺川发来的微信。
我滑动手机,也没有看见陆贺川的名字。
我只疑惑片刻,又想通了。
一定是我昏倒后,祁俞拿我手机删掉了好友。
曾经高中的时候。
那些男生给我写的情书,也总是被他半路截断。
我只在垃圾桶里,找到那些情书的碎片。
抱着枕头,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祁俞的房间门前。
轻轻推开一道门缝。
月光昏暗昧昧。
他没有开灯,只慵懒地靠在床头,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另一只手却隐在毯子之下。
男人鼻腔中发出意犹未尽的喘气声。
饶是没看清,我都能猜到祁俞在做什么。
我满脸通红,慌乱地背过身去。
谁料却不小心撞到门框。
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却顾不得疼痛,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尴尬的氛围。
可还没走几步。
身后的卧室门缓缓打开。
「沅沅?」
6
我不得不回头。
祁俞就站在我身后。
通红的双目中,欲望还未褪去,像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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